台北的薛西佛斯
冬至・乃東生
所有稿件都送出以後,身體感覺像被掏空一樣,輕飄飄的,遍尋不著安身之處。原本以為打完這場硬仗就會認為生而為人沒那麼抱歉了,但監獄的外頭終究還是監獄,所以愧疚感如常。當然還是能吃能睡能說笑的,畢竟也不是中二病好發的年紀了,不過只是意志有些消沈罷了;困窘的一年有太多徒勞的期待和嘗試,難免讓人感到力不從心,但薛西佛斯式的日子過習慣了,極不尋常的2020年也就這樣給晃過了。如果說日期和時間的概念僅是人類集體的想像,那麼「明年會更好」這樣的說法似乎毫無根據也不具任何說服力,總之我不期不待。如果這樣的心態可以迎來不喜不悲的結果,倒也不是件壞事。
冬天到了,大家喊著憂鬱喊著冷。但我覺得十幾度的氣溫挺好的,若雨勢不大,適合走很長的路。薛西佛斯也許哪裡都到不了,至少還在路上,從未放棄。